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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心上,家“湘”味道
新闻作者:章清清 陈炜  发布时间:2019年02月14日  查看次数:  放大 缩小 默认
沅江 一只炖整鸡,母爱最可期
  文:今日女报/凤网记者 章清清
  年夜饭,要吃得好,还要吃得讲究。按照我们益阳沅江人的习俗,年夜饭不能晚上吃,反而要在早上或中午吃,取意“越吃天越亮”,盼望日子越过越亮堂。
  沅江人年夜饭的菜肴也大有文章。这一天,饭桌上不能有鸡,因为鸡与“饥”同音。人们爱用鱼肉烹饪美食,因为鱼同“余”,富饶丰足,意头好。饭桌上一般有两道鱼,清蒸的整条鲫鱼,寓意“有余有剩”,还有鱼肉制成的鱼丸;二是猪肘子和猪脚,最好是前脚,俗称“抓钱爪”,过年吃了猪蹄,来年就可以大把大把往家里“抓钱”了。不可或缺的还有青菜和白萝卜,全家都要吃几口,寓意在新的一年里“清清白白”。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主厨老妈的大胆革新下,餐桌上的菜式也在与时俱进。味道好、寓意好的鱼和猪脚等美味理所当然得到了保留,而从前不上台面的鸡,也已经被我妈大大方方摆上了桌。而且我妈做的鸡还与众不同——不切不炒不煮不蒸,而是整鸡炖出来。完完整整的一只鸡被隆重的放在桌上,那场面,那仪式感,简直不能再足。我妈也挺自豪,把它当成了“保留节目”,一般只在过年或重要节日时才会上这道菜。
  炖这只鸡也挺费工夫,内脏掏出、料理干净,然后在鸡肚子里填满桂圆、干荔枝、红枣、莲子等,高压锅放清水,整鸡入锅。鸡肉易烂,半个小时后就能闻到鸡肉伴着莲子桂圆的清香,此时再炖个十来分钟,差不多就好了。
  打开锅盖,鸡皮金黄,汤汁清透,用筷子轻轻一戳,就能将整只鸡分解开来。这道菜是我的最爱,夹一筷子鸡肉,又香又嫩;喝一口汤汁,甘甜香醇;舀一勺下去,满满的莲子桂圆,口欲的幸福油然而生。
  我记得老妈当年第一次在过年时做这个菜,被我那“守旧”的老爸阻止过。不过,我妈干脆利落地说:“年夜饭吃的就是一个高兴,只要孩子们爱吃,便是家和万事兴。”于是,这道炖鸡从此就成了我们家年夜饭桌上的大菜之一,也是我记忆里最深的妈妈的味道。
  


邵东 一盘黄炸肉,思念品不够
  文、图:今日女报/凤网记者 陈炜
  在我父亲的桑梓之地——邵阳市邵东县界岭乡大丰村,一大碗黄灿灿的“黄炸肉”是不可或缺的。
  黄炸肉是一道入口酥香、老少皆宜的点心。儿时,我每每随父亲回乡过年,身体尚好的奶奶总会为我一展技艺。
  奶奶做黄炸肉,十分严肃,关起房门,闲人勿入,不许乱跑、不许吵闹,而我作为帮手,十分有幸被留在了“厨房重地”。
  说是帮忙,年幼的我更多时候是“看客”和“食客”。奶奶的手并不优美,皮肤都因年老而变得皱巴巴,但这样一双手,却熟练地和粉揉面、颠勺煎炸,一双足有二尺长的筷子更是运用如飞,在沸腾的油锅里翻着、捞着。而我因为不满黄炸肉千篇一律的“金条”造型,便把奶奶剩下的边角料摆弄成奇奇怪怪的形状,偷偷“加塞”到油锅里。
  不多时,灶台上已出锅的黄炸肉冒着香气,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钻。我等不及,抓上三两坨,带上满裤兜的爆竹就往门外的田里跑,留下奶奶一声声地喊:“莫跑!绊哒类!”
  但自从奶奶五年前去世后,随着我和父亲屈指可数的回乡之行,黄炸肉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只是,不管身处何处,我们的味觉记忆总是分外强悍。这不,今年除夕前,父亲来了兴致,采买了食材,打算重拾这道家乡美味。
  尽管有些生疏,但父亲没有采用网上花样繁多的烹制手法,而是依据从老乡那打听来的办法,用大丰村的传统方式来做黄炸肉——将磨好的糯米粉、面粉调水,搅拌均匀,面糊不稠也不稀,发酵片刻后再倒入白糖、絮状鸡蛋和榨出油液的肥肉丁继续搅拌、搓揉,最后以手捏成团放入油锅煎炸。
  黄炸肉的制作,“炸”至关重要。架起油锅,浇上半锅土茶油,待油烧得热腾,用筷子夹起面糊快速放入锅中,翻滚片刻,面糊成形,面皮逐渐变得黄灿油亮,再用漏勺捞出锅。炸好的黄炸肉黄灿灿,一口咬下去,满嘴油香,外皮酥脆、内馅软糯、甜而不腻的口感在齿间一层层绽放开来。若将黄炸肉再进行蒸制,则又是另一番风味。
  故乡的美味最能慰藉心灵。或许,对于父亲来说,这是一盘盛满乡愁的黄炸肉,更是一盘拥有着妈妈味道的美食,时光浮沉间,总是吃得暖胃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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