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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丈烟雨,一城美人一城茶
新闻作者:陈晓丹  发布时间:2017年02月21日  查看次数:  放大 缩小 默认
  有人说:湘西在沈从文的书里,在黄永玉的画里,在宋祖英的歌里……广袤的湘西就像一本书、一幅画、一支歌,有着神秘的吸引力。不过依我看,应该再加上一句,湘西在古丈黛帕(苗语:姑娘)的茶里。
  古丈从东汉开始就是优质产茶区,山高林密,溪洞纵横,一条古阳河由西南向东北蜿蜒,不仅滋润出闻名遐迩的古丈毛尖,也孕育了出水芙蓉般的黛帕。
  著名歌唱家宋祖英就是土生土长的古丈黛帕,她的绝代风华正是古丈女子最美的缩影。关于宋祖英的轶事,我在多年新闻工作中时有耳闻。
  21世纪初,我在采访《聚艺堂》节目时遇到了省歌舞团一位老师,听他聊起了宋祖英。当年宋祖英从湖南调到北京前,在省歌舞团短暂工作过,与他便有了交集。“低调,诚恳,美丽”,他用三个词语形容她,停顿两秒后用力补充:“不忘本!”
  宋祖英调到北京后,曾自筹资金、自带团队义务宣传家乡茶。1996年,她回乡拍摄音乐电视《古丈茶歌》,“绿水青山映彩霞,彩云深处是我家,家家户户小背篓,背上蓝天来采茶”,从此这支茶歌带着古丈茶走出湘西,走向全世界。
  她曾在一次晚会上动情地说:“古丈是我的家乡,古丈茶是我的最爱,喝着它我从家乡走向北京,又从北京走向世界各地。不论在哪个地方,古丈茶一直是我的骄傲和光荣。”家乡父老听到后热泪盈眶,更有人称赞她是“用歌声感恩的宋祖英”。
  某年烟花三月,我循着一缕茶香来到小城古丈。古丈城真小,一根旱烟绕全城;古丈人真少,这边呼来那边应。早春茶园,烟雨如画,黛帕们胸前挂着圆圆茶篓上山了。她们尖尖的指头在叶间翻飞起舞,一根根芽头也在圆圆篓里跳跃、舞蹈,笑声在苗岭回荡。一斤干茶要采6万个芽头,黛帕们却把这辛劳当成最大的快乐。她们对着茶山、对着绿水、对着山那边的采茶小伙唱起山歌,像云雀在溪头清脆鸣叫,又像含情的布谷对着爱侣娇嗔。爱情在阳光下传递,温馨热烈。
  如果说她们放射的是朴实热情的一面,那古丈黛帕还有果断坚毅的另一面。
  慧子回古丈创业已经三年了。朋友们皆不理解她为何放弃长沙如日中天的工作,执意回乡做茶。直到有一次,她带着她的手工茶来长沙,当她屏住呼吸徐徐地沿着茶碗注入70度的开水,她嘴角上扬,眼神里全是温柔,我顷刻理解了她的选择:她已经通过茶找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无拘无束肆意欢笑的小城姑娘,这是她在城市奋斗多年后曾经丢失的身份。
  慧子说,乾州古城里有一台湘西原生态节目《格朗渡》,包含有毛古斯、辰河高腔、土家族哭嫁歌、巫傩绝技等多种民间祭祀歌舞。一个普通的上午,她坐在戏院里静静听完全场。剧终时,当七旬老艺人率领所有演员低腰致谢时,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她想起自己的外公,一位湘西渔鼓传承人,外公曾说:“一辈子都是病来缠着我,我缠着戏。我活到一百岁,就唱到一百岁。”
  何不用下半辈子做好这一件事,挖掘民间艺人身上所承载的中国民间文化?这个想法瞬间点燃了她,她制作古丈手工茶,创办“心手合一”项目,发起“向民间艺人致敬”的公益活动,同时寻找非遗与现代社会的商业空间,天天生活在兴奋和昂扬中。
  慧子并不是孤立的存在。古丈还活跃着一批美丽智慧的苗家女企业家,她们在牛角山、古阳河、双溪乡,将一座座山岭种上茶园,远远望去,峰岭是茶,山腰是茶,河谷是茶,狭坪是茶,东西南北到处是茶……
  古丈毛尖的店铺很快在全国遍地开花。
  某年4月,我在古阳河茶业的长沙高桥店观看苗家茶王现场炒茶,一个美丽的黛帕端坐茶台。她将一撮细细嫩嫩的古丈毛尖轻投杯中,一根根茶头像古典的青衣女子,时浮时沉,如娇似嗔。慢慢地,她们竖立起圆直的身子,坚定地挺立在水中,不再犹豫。一缕茶气袭来,顿时清香袭人,胸中积气抛至九霄云外。
  在这一缕古丈茶香里,我分明品味到苗家黛帕的迷人气息。初品,天地一派正气,清新淡雅;细品,如茶之余韵,悠长恒远,绵绵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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