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9月27日,即42年前的今天,是新加坡歌手许美静出生的日子。42岁的年纪,其实还是一个歌手最好的年华。尤其像她这样专唱情歌的人,应是添了几分沧桑,染了几丝风尘,可以把寂寞与凄冷唱得更是缠绵悱恻百转千回。然如今,她已淡出人们的视野十多年了。
上个世纪90年代的华语乐坛的女声里被称作王菲的时代,而来自新加坡的许美静顶着“小王菲”的头衔,凭着一首陈佳明写的《明知故犯》闯入香港乐坛并迅速走红。她的专辑一度在香港本土歌手为主战场的IFPI销售榜上蝉联三周冠军。那时候的她在港台市场风光无限,后来的国语代表作《都是夜归人》、《城里的月光》更是成为传唱经典。她的歌曲总量并不多,风格也全是一种类型,可就是她那冷冷冰冰、暗暗淡淡却又偏偏漫不经心、低吟浅唱的格调,唱出了90年代华语乐坛不可磨灭的璀璨。
直到2000年,她突如其来地销声匿迹,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留下。26岁的黄金时代,如日中天的事业,对一个艺人来说价值几何,这样说丢弃就丢弃,未免过于可惜。
许美静再度闯入公众视野已是6年后,但却是因为让人大跌眼镜的负面新闻。因为在新加坡一家六星级酒店狂喊狂叫,她被警方以“私闯刑事罪”逮捕,随即被送入心理卫生学院。留院观察几周后,她被医生确诊为精神分裂症。这一事件轰动一时,一个陪伴无数华人青春岁月的好声音,一个慰藉过我们心灵的歌手,竟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进入公众的视线,怎会不令人感慨唏嘘?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是那个静静唱歌的“许美静”,要经历怎样的人生波折、内心挣扎与灵魂暗涌,才会变得如此失魂落魄与心智错乱?
关于她和恩师陈佳明的八卦绯闻浮出水面。“只是为何当初,你是不听所有纷纷扰扰流言之中漫天风雨,你会选择了我”,“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虽是为巫启贤和梅艳芳写的歌,放在许美静和已有妻室的陈佳明这段不伦之恋上似乎也刚好合适。那个为《太傻》和《一生爱你千百回》作曲,把情歌写到妖娆极致的才子陈佳明,与未经沧桑不谙人世的许美静之间,是一段怎样缠绵又幽怨的情感瓜葛?外人无从知晓,因为她从不肯说。只是这漫天流言蜚语,许美静独自一人承受。她一再说自己的精神分裂与抑郁症与陈佳明无关。在爱情面前,她始终百般维护。
“谁也知,夜夜与她那内情,甘心去做你布景,得到你的爱情,还要再得到你任性。”这是陈为她写的成名曲。她不说一个字,歌却如刀一般,捅到人心里去。
2007年,借电影《安娜与安娜》,许美静复出,她演唱影片的主题曲《留下》和片尾曲《不知处》,依然是陈佳明操刀。2008年,在央视中秋晚会短暂亮相后,她接受采访时大方承认自己还在吃药,发病严重的时候会出现幻听,清醒的时候,她自己也知道“已经病得不轻了”。她再一次强调,得病与陈佳明无关。
现在的许美静偶尔也会亮相一些大型演唱会,献唱一两首她的代表作。她依然静静唱歌,不温不火。她从不提起这段纠葛,别人问起,她只说,无关啊,无关。
说起他们那一代歌手,比如和许美静同时代的熊天平,张信哲、许茹芸、歌都是大红大紫,人却没故事没绯闻。他们很纯粹,很真,把音乐看得很神圣。但似乎属于他们的时代很快就过去,他们逐渐在岁月的尘埃里泯灭。歌在记忆里很清楚,人却逐渐身影模糊。因为他们始终保护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不愿拿出来任人消费,远离了热闹与喧嚣。
人,本质上是为自己而活,诚如一句名言所说“我所知道的成功只有一种,那就是按照自己内心的意愿生活”。尽管我们难以确悉许美静激流勇退背后的冷暖,也无从知晓她病发之际的爱恨情仇,但,她始终以一种自我的方式,维护着一个女性隐私空间的自尊与庄重。幸或者不幸,都属于她自己,如鱼饮水,而不是供生命中无谓的人们消遣。单此一点,就不能不让人对其保持一份敬意。放眼当下,不要说大红大紫的各种“角”,即便刚入道的娱乐界人士,甚至普通的升斗小民,无不津津乐道地晒自己的这样那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点滴琐事。至于像王宝强与马蓉相互起底、曹云金与郭德纲彼此开撕,原本都是私人之间的龃龉,他们选择公诸于众,除了闹得满城风雨之外,到底又为自己的人生赢得了什么?
无论明星还是大众,谁的生活都免不了风雨阴晴。尤其是女性,多一份雍容与淡雅,多一份超脱与隐忍,不仅是一种气度,更是一种智慧。自己的生活,何必拿出来感动别人?更何况大多数时候,还无关感动,甚至无关对错。生命是一趟单程旅行,所有的经历,所有的相聚与别离,都有它自身的逻辑。我来过,爱过,历练过,就是一切和全部。至于别人知或不知,毁或誉,艳羡或者诽谤,其实都与我无关了。卓尔不群的许美静,只用她自己的方式诠释她于公众的意义与价值,她的方式就是歌唱。在事业上生动鲜活,在生活中安静恬然。其实,你和我也应该如此,也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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