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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梦飞天!她用匠心打造飞机的“中国心”
新闻作者:今日女报/凤网记者 江昌法  发布时间:2022年12月01日  查看次数:  放大 缩小 默认
  冬日凌晨4点半,天空中刮起了寒风。在中国航发湖南动力机械研究所的航空发动机试车台,全国人大代表、专职总师单晓明正在跟同事确认当日的试验安排,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这是发动机试验关键时期单晓明每天的工作日常。为了实现飞天梦想,她在航空发动机设计研发一线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三十多年来,她带领团队成功研制了对法合作的6吨级先进民用直升机动力涡轴-16发动机,还主动承担具有挑战性的超大功率等级先进辅助动力装置的研制工作,开启了动力研制新征程。

人物档案:单晓明,全国人大代表,自然科学研究员,中国航发湖南动力机械研究所专职总师。先后荣获省部级及以上科学技术进步奖13项。2019年,单晓明带领团队成功研制了对法合作的6吨级先进民用直升机动力涡轴-16发动机,取得了CAAC(中国民用航空局)型号合格TC证和生产合格PC证。

结缘航空:要学就学最厉害的飞机“心脏”专业
单晓明少年时代是在农村度过的,在农村的经历,让她养成了吃苦耐劳、刻苦拼搏的品质。“打猪草、插秧、砍柴,几乎所有的农活我都会干,直到现在,我手上还有当年砍柴留下的伤疤。”
1984年,单晓明参加高考,当看到各大高校招生简报上密密麻麻的专业介绍,她顿时陷入了苦恼中。
这时候,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老师来学校招生,单晓明由于成绩优秀,被他们“盯上了”。“当时招生简报中‘航空发动机是飞机的心脏’几个字吸引了我。我心想心脏多重要呀,要学就学最厉害的。”从此,单晓明就与航空发动机结下了一辈子的缘分。
单晓明是一个对航空动力事业很执着的人。她的本科、硕士、博士都毕业于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能源与动力学院。毕业后,则一直在中国航发湖南动力机械研究所(以下简称“动研所”)航空发动机研发一线工作。
在动研所,单晓明有过改行的机会,但她表态要坚持留在科研生产的第一线。“我想自己学了航空发动机,就要把专业进行到底。我擅长长跑,可以在科研中发挥女性的韧性,而且择一事,终一生,我这一辈子只想为中国飞机‘铸心’。”
工作中,单晓明很少觉得累。为了攻克航空发动机研制中的难题,单晓明不仅经常熬夜,三更半夜做试验也是常有的事。“发动机研制中要经过大量的试验才能确定发动机的性能、耐久性。一般来说,一台航空发动机零部组件试验可达10万小时,整机试验可达1万多小时。因此我们试验进度安排得非常紧,经常要夜以继日连轴转。”
当出现发动机故障时,哪怕在深夜,她都会找大家来讨论。有时候为了排除故障,凌晨两三点她和同事们还奋战在排故试验现场。
“我经常做梦都想着工作上的事,周末如果不去办公室加班,都还会不习惯。”每天晚上11点,同事总能看到单晓明办公室亮着的灯,第二天总能收到她深夜发的邮件。“只是身体上偶尔累,心很少感觉累。在我心里,我只有充实和攻克难关、一点点接近目标的快乐。”

挑战难关:为新研制发动机拿下适航“通行证”
走进单晓明的办公室,墙上一张中国民用航空规章元素周期表吸引了记者的目光。
在采访过程中,单晓明还拿出了一本翻得泛黄的小册子——《航空发动机适航规定》(CCAR-33R2)。在这本小册子上,单晓明密密麻麻的注释笔记随处可见。单晓明给记者介绍了小册子上的各个英文缩写。这些英文缩写,于他人而言只是普通字母,但对单晓明来说,却是她和团队奋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要达到的标准。
航空发动机是国之重器,被誉为“现代工业皇冠上的明珠”,是构成国家实力基础和军事战略的核心技术之一,其研发制造水平决定着一个国家航空工业发展水平。
玉龙发动机,是单晓明参加工作后第一个参与研制的涡轴发动机,也是国内第一型完全自主研发的发动机。“对于我们研发人员而言,它是我们自力更生、自主研发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说起玉龙发动机,单晓明满是自豪,“玉龙发动机一开始的代号是40号机,当时大家开玩笑说40号机我们要干到四十好几,结果确实不少人从20多岁干到了40多岁。”
航空发动机的研制过程是非常曲折的,其中涡轴-16发动机的研制,是单晓明面临的一次最大挑战。当时,单晓明担任涡轴-16发动机的型号常务副总设计师。“涡轴-16发动机是2008年开始跟法国人合作的,涉及到两国多方的协调,技术和管理困难都很大。”
在合作过程中,涡轴-16发动机有一个油滤组件,国内没有做过,单晓明和团队成员的设计方案反复几次都没有通过评审。抱着一定要攻克技术难关的决心,单晓明和研制团队咬紧牙关,不断优化方案,并同步创造条件对方案进行试验验证,最终自行设计的油滤组件方案顺利通过了评审。
2017年,在型号研制最关键时刻,单晓明领衔涡轴-16发动机取证试验攻关团队向适航取证发起冲刺。“适航就是适于航行,是航空发动机能否随航空器自由翱翔的放飞证。没有‘适航’通行证,航空器好比束住翅膀的鸟。”
一开始半年多,涡轴-16发动机的适航取证试验困难重重。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试验是加速任务试车(AMT)试验。“我们所有申明的性能,都要通过试验验证。这个试验,就是为了验证涡轴-16发动机的使用寿命能否达到3000小时。”
在单晓明和团队成员的努力下,2019年10月,涡轴-16发动机取得了CAAC(中国民用航空局)型号合格TC证,成为我国首个按照最新适航规章要求完成符合性验证的民用航空发动机。“当看着AC352直升机装上涡轴-16发动机像雄鹰一样飞过群山、飞过湖面时,就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逐梦蓝天:航空是工作、履职、生活的主旋律
“当代表像做科研一样认真,写建议像写论文一样严谨。”这是很多人评价单晓明履职态度时常说的一句话。
作为航空发动机领域的全国人大代表,单晓明在从事繁忙的科研工作的同时,还多次抽时间调研湖南省通航产业发展,重点调研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情况,了解改革推进过程中主要的困难和问题。“通航是航空的一部分,跟我的专业密切相关。当我发现低空空域开放、优化通航运营环境等方面还存在不足时,就陆续提出与通航相关建议10份,推动了湖南低空空域管理改革相关政策的制定和落地。”
单晓明还将老百姓“急难愁盼”问题放在心中。2019年,单晓明在调研走访中发现,株洲西站由于无始发车次、经停车次少,致使旅客出行选择有限,车站的运能负荷也远未达到合理区间。
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期间,单晓明积极呼吁:株洲西站具备增加经停车次条件。经过不懈努力,株洲西站增加经停列车25趟次,有效解决了市民上下班通勤、探亲、出差不便的实际问题。
乡村振兴也是单晓明一直以来关注的话题。作为动研所扶贫结对帮扶的责任人,单晓明将湖南省曾经最偏远的深度贫困村——城步县巡头村修路和重修学校两个“老大难”问题反映给地方政府,促成了项目建成;还把帮扶家庭中的留守女童小刘接到家中照顾辅导,一带就是4年。
后来小刘考上了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成为当年村里考得最好的孩子。
单晓明和丈夫都是航发人,他们曾是大学同班同学。本科毕业后,单晓明接着读研,而男朋友被分配到位于株洲的中国航发南方工业公司工作。1991年,研究生毕业时,单晓明有很多选择机会,但为了爱情,她最终决定来株洲。“我是被他‘骗’来的,他说和单位签了协议,不能走。”单晓明就此扎根株洲,和丈夫相互支持,一个在研究所搞设计研发,一个在工厂做制造工艺。
天道酬勤,单晓明丈夫后来成为了制造工艺专家,并担任工厂总工程师,成为公司领导,而单晓明也成长为航空发动机领域的知名技术专家。这一对航发伉俪,被同事们戏称为“厂所一家亲”。
“航空发动机是几代人的事业,我坚信,只要一代又一代人持之以恒地努力,一定会有越来越多装有强劲‘中国心’的航空器自由翱翔蓝天,实现儿时飞天梦想!”单晓明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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