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和姑娘第一次见面,是在成都的火车站。那是小伙子第一次见到哭也这么好看的姑娘。她鼻子一抽一抽的,不知为什么,小伙子觉得他的心也跟着抽着疼。
好像被什么鼓动,他上前走过去,给姑娘递了一张纸巾。姑娘抬头,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接,倒是开口说话了。他听她说,刚刚经历了一场失恋,她尊严都掉光了,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拦着不让他走。到最后,他还是走了。
姑娘也不管小伙子听没听,她接着讲,他们经历了六年恋爱长跑,大学两年,工作四年,她二十六岁了啊,她没逼他结婚,只是问问。她讲到这,叹了一口气,眼里倒是没有泪了,整个人看着有些颓丧。
每次讲到结婚,他都会说,没有钱,拿什么给你幸福?他一本正经拒绝她的样子真让人难过。她想跟他说,她不要钱,没钱养孩子,那就先不养啊,她自己也很好养活,吃得不多,衣服也不常买。这些话,每次到嘴边都咽下了,她怕他心会疼。
听到这里,小伙子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他也蹲下了,就看着她,不说话,静静听。姑娘情绪似乎缓和了点,看着他的眼睛,心在颤抖,这是一双多么漂亮的眼睛啊,好似一汪清澈的水。和他前男友一点不像,她前男友的眼睛被染上了一层叫做“浊”的俗气。
她又开始难过了,她继续说,她前男友和她分手,原因很简单,她没法让他成长,他的未来她不能给他铺路。分手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是我配不上你。”他们多年的感情就像烟火落幕,连点星火都没留下。
他懂了,很俗套的爱情,男人和女人经历过很多,大事小事都挺过来了。但爱情走得越久,问题也就越多,考虑到结婚、养家,最后男人为了前途,扔掉了多年一路搀扶走来的她。
是挺苦的。小伙子看着姑娘瘦削的身躯,多好的姑娘啊!
可能是倾诉完了,姑娘终于清醒了,眼泪也流干了。看着身边的小伙子,姑娘开始不好意思。小伙子开口话说了,他说,你再也不用一个人扛着了。
小伙子目光很暖,眼睛像月牙弯开了,摸了摸姑娘的头,自然得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那般熟稔。小伙继续说,因为你认识了我啊,今后将会成为你男朋友的人。
姑娘惊讶地抬起头仔细打量他,没有一把推开,也没有觉得他突兀,可能是因为他眼里有温暖,而这种温暖是她渴求已久的。这种温暖的感觉已经久违了。
是从哪一次开始?或许从她和前男友交往时,她用温柔语气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样子,或许是她为他准备了惊喜,他不耐烦挑眉的样子,或许是那次生病,她忐忑许久决定拨号给他,最后却听到关机提示音的那次......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感情就有了裂痕,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而现在在身边的他呢?他目光温暖,笑容恬淡。好像来得刚刚好。
有时候,并不是对过去有所留恋至委曲求全就会挽回他的心,有时候人需要向前看看,毕竟不可能活在等不到的爱情里,比如身边就有很多啊,要试着去接纳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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