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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啊,难民运动队加油
新闻作者:整理/陈泱  发布时间:2016年08月12日  查看次数:  放大 缩小 默认
  竞技体育,有让人热血沸腾的荣光,也必有让人潸然泪下的苦涩。对运动员而言,伤病之苦,诋毁之苦,不公之苦……追逐金牌的背后,无时不刻在上演着一幕幕伤情的故事。
  但经历苦难,方能磨砺更伟大的灵魂。体育的纯粹与人性的进步,才能彰显真正的运动精神:让身体更强,让心智更坚。
  
心灵之苦>>
  
击中泪点的“难民运动队”
  太阳抚慰着病人,却没有让他们康复。
  事物。那些不引人注目的事物是多么悲伤。
  ——卡洛斯·安德拉德《花与恶心》
  里约奥运会,拥有一支史无前例的“难民奥林匹克运动队”。这个特殊的运动队分别由5名南苏丹难民、2名叙利亚难民、2名刚果(金)难民和1名埃塞俄比亚难民组成,他们将参加田径、游泳和柔道等项目的比赛。
  尽管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认为,组成难民奥林匹克运动队,旨在向全球所有难民传递希望的信息,不少观众也表示当这支特殊的队伍出现在开幕式时,自己“被戳中了泪点”——可祥和的表象背后,谁在乎他们失去家国、颠沛流离的心灵之苦呢?
  
赛场上,他们不能代表国家
  国际奥委会以“出生国”和“现居地”标注这十名难民运动员,纵然共用的五环旗使原本模糊的身份明朗化,但这些难民运动员在进入会场的时刻便成了真正没有国家的人。在赛场上,他们不代表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如果他们能拿到奖牌甚至金牌,那么现场将升起国际奥委会会旗,奏响国际奥委会会歌。至少在本届奥运会的奖牌榜上——他们的奖牌将和他们的祖国无关。
  虽然同样不能代表自己的祖国参赛,但与近年来活跃在体坛上,自愿代表其他国家参赛的归化运动员不同,这些难民运动员对无法代表自己国家出战感到伤心和遗憾。面对媒体,他们表示,“希望自己是奥运会最后的难民运动员”。“我希望东京奥运会不再有难民,而我们也将为自己的国家而战。”来自叙利亚的游泳运动员拉米说。
  在更多意义上说,成为“难民运动员”并非是荣光,这个干瘪的、统一的头衔使他们在收获现场观众的热烈掌声时失去了更多。
  
赛场外,他们颠沛流离
  赛场之下,这些难民运动员的人生同样充满苦难。
  18岁的女游泳运动员尤丝拉·马尔迪尼来自叙利亚。2015年8月,尤丝拉和姐姐一起从大马士革出逃的时候,承载着几十人的难民船刚刚到达土耳其开放海域就坏了,面临倾覆的危险。尤丝拉和姐姐以及另一人跳进了海里,一手推着船,用一只手臂和一条腿蛙泳前进。她们在水里游了近4小时,横渡爱琴海,拯救了一船的人,尤丝拉成为难民的英雄。
  来自南苏丹的詹姆斯,父亲死在了战场上,他自己一度靠放牛为生,也曾经差点被抓走当儿童兵。据悉,难民代表团中五名来自南苏丹的运动员都生活在位于肯尼亚北部的卡库马难民营,这是世界上最大的难民营之一,收容了非洲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超过17.9万名难民。
  来自刚果(金)的马比卡和米森加,因为参加2013年世界柔道锦标赛来到里约。后来他们离开酒店,开始了居无定所、流浪街头的生活。去年初,前柔道运动员弗拉维奥·坎托找到了住在路边的他们,他们才得以再次和柔道、和奥运会相遇。
  家乡炮火连天,自身颠沛流离,尽管短暂处于奥运匹克旗帜庇护之下,但这醉心于浅表的人道关怀反倒分散了对更重要战场的注意力,全球6000多万难民伤痕犹在。
  
不公之苦>>
  
“裁判偷走了我的梦想”
  人们坚信,体育竞技是纯粹的。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此次奥运会上,中国的运动员便屡屡遭遇不公,泪洒赛场。
  中国男子拳击运动员吕斌8月8日迎战肯尼亚老将瓦瑞,在关键一局,两人差距非常细微,最终三名裁判有两名给了肯尼亚人10分,只有一人支持吕斌。就这样,吕斌以1:2的“分歧判定”输掉比赛,无缘八强。
  针对比赛结果,在比赛现场的英国广播公司拳击评论员斯蒂芬·邦茨直言,裁判受到了现场观众的影响,中国选手才该是胜者。
  之后,吕斌在转发一条相关微博时写道:“裁判偷走了我的梦想。”
  不仅吕斌的奥运梦想被辜负,中国体操队的姑娘们同样遭遇了裁判的强行压分。在女子体操单项预赛中,中国女队除两人进入全能决赛外,平衡木、高低杠、跳马和自由操均只有一人晋级。但不少其他国家队伍在有摔马失误,甚至连续出错的情况下依然入选。
  此外,女子重剑选手孙一文,女子举重运动员黎雅君等,都在各自的比赛中因裁判的争议性判罚而与金牌失之交臂。
  
诋毁之苦>>
  
用金牌回击对手的“心理战”
  在男子400米自由泳决赛上,孙杨以0.13秒的微弱差距负于澳大利亚选手霍顿。赛后,难掩失落的孙杨抱着记者痛哭。但霍顿却向媒体称,不想和孙扬这种“服用禁药作弊的骗子”打交道。
  但事实上,孙杨因“禁药”而被短暂禁赛一事早有定论:2014年,孙杨因心脏不适使用违禁药物没有申报,造成药检阳性,官方认定为误服。事实很清楚,程序没问题,WADA(世界反兴奋剂组织)也在深入调查后表示无异议。
  而霍顿近日在接受《悉尼先驱者晨报》采访时表示,他之所以言语挑衅,实则是效法前辈约翰·伯特兰的招数,目的是用故意轻蔑对手的言论去扰乱对手的心态,提升自己的信心。
  
伤病之苦>>
  
运动员的荣耀,由伤痕血泪铸成
  里约奥运会上,吴敏霞和搭档施廷懋夺得了女子双人三米板冠军,将职业生涯中的第五块奥运金牌收入囊中,成为中国乃至世界跳水界有史以来取得金牌和奖牌总数最多的女子选手。
  荣耀背后,吴敏所经历的伤病痛若也是外人所不能体会到的。吴敏霞在国家队的主管教练刘恒林透露,吴敏霞一直被先天性贫血和先天性胯、髋关节突出所折磨,其血色素甚至刚过10克,“这个血色素量对一个搞竞技体育的人来说实在太少了,而且她的腰、腿到处都有伤……”但吴敏霞一直坚持着。
  伤病是运动员永远的痛。孙杨训练时骨折,保守估计要6周才能痊愈,但他只休息了三天,就戴着沉重的护具下水训练。运动员敢拼,有人能幸运地战胜伤痛继续前行,有人却只能与伤痛终身为伴。纵观出征里约奥运会的中国体育代表团名单,来自田径、体操、女排、女足、游泳、举重和羽毛球等队的多位名将或因伤病,或因状态不佳,或因竞争激烈而失“约”,令人倍感遗憾。
  
奥运谈评>>
  
愿不再有金牌之苦
  有人说,“洪荒少女”傅园慧可能不知道,她在取得女子100米仰泳铜牌后说的“我很满意”这句话,对于中国体育有多重要。
  一直以来,“唯金牌论”大行其道。刘翔拿过36次冠军,6次亚军,3次季军,然而很多人只记得他两次退赛的失败。李宁在1988年的奥运会上不小心摔倒了,还保持风度跟观众微笑,但观众骂他“输了还笑,丢尽中国人的脸”——这份苦楚,对于运动员而言,大概远远胜过身体的伤痛、对手的诋毁。
  但今年的奥运会显得非常不同。在观众心里,运动员不再是金牌机器,而是活生生的人。运动员可以用个人魅力来征服我们,而不仅仅靠金牌数量。我们对着宁泽涛的胸肌和人鱼线喊出“肉体第一,比赛第二”;我们把傅园慧做成各种“表情包”,纷纷想组团和她做朋友;我们热爱冯喆这种敢说“首银比首金污一点”的段子手……他们赢了,我们开心;他们输了,我们说,没关系,回家吧。我们正在学会尊重每个运动员的汗水和努力,而不是被金牌所绑架。
  正如鲁迅所言,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的竞技者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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