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爱上一座城市,从来不是因为它什么好吃哪里好玩,而是因为某个时刻你坐在车里望向窗外,突然感受到疲倦与温情的那一瞬间。树影碎金,星辰天落,长路有灯火。
上海下了一天的雨,我在猜测雨什么时候停。而他却说,夜晚雨后就看不见彩虹了。
他是我遇见过在上海活得最像自己的人,逸尘,仿佛有些一尘不染的意思,名字和人一样干净洒脱。每次去上海都会和逸尘小聚,他看上去总是那么无忧,而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说出许多很哲理的话教会我成长。也许是他比我年长了几岁,云淡风轻的那一句句闲聊好像都能把你的人生拿捏的刚刚好。
我站在南京西路的路口,大雨滂沱。手机震了一声响,收到一条简讯:“下着大雨,雷电交加,想到你不禁笑了出来,没带伞的你一定也打不到车。”于是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台计程车,车窗摇下来我就看见了熟悉的他。有时候,朋友不管说了什么但总有些话说不出,而做了什么就会让人很温暖。
逸尘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对审美的要求比较高。我每次都夸他:“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这么特别的你”。他会很撒娇的告诉我:“不屑与他人为伍,却又害怕自己与众不同。”你看,就是这么有底气的小傲娇,明明有些任性却又让人觉得不无道理,这大概是我认为他有趣的原因之一吧。
一年前我们一起在外滩,他说:“微风拂面,听着小曲儿欣赏上海的夜景,不由让人心生,人生太美好,幸福的甜味就是百利甜。”而现在,他说:“曾认为幸福的味道是百利甜,快要品不出那股味儿了,幸福的百利甜啊,我再也不想喝了。”
日子每天二十四小时一循环的前进。回过头去看一年前的自己,喜欢什么,顾虑什么,骄傲什么,忧虑什么,再看看现在,你会猛然发现,命运竟是在一路狂奔。我庆幸,他始终是笑着的。哪怕不情愿,也不让自己悲观生活。
很多人说上海是一座容易让人迷失的城市,可它又充满魔力。有人喜欢它,因为浮华因为虚荣。有人喜欢它,因为成长因为磨砺。在上海待久了,眼睛也会变得有毒,见人的功夫会越来越厉害。他也和我说过:“那种套路是你学学就能会,长点心就能躲过的。”是,万种风情的上海,火树银花的不夜天,是享受、是迷惑、是无奈。取决于你自己的对待。
然而这一切流光溢彩的背后,是每个清晨上海的地铁或拥挤的公交,在混杂着各种味道肉体中夹缝生存,作为一个异乡人而经受的与同伴合租蜗居在一个个寂寥的夜;是那些小酌怡情的洋房不属于你,直窜云霄的摩天大楼俯视你。哪怕是轻轻一瞥,也是无数为了生存奋战的日夜。
就是上海,妩媚、优雅,可它不会眷顾任何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我很倾慕他在这个偌大的围城里,还是一个马卡龙般的男孩儿。摈弃了风尘的手,继续唯美的行走。就算风吹乱了头发,却也是疲惫中唯一一点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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