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说要用韩庚演《万物生长》男一号时，我是不赞成的!”作家冯唐说。
　　“当她说要我和韩庚搭戏时，我是拒绝的。”演员范冰冰说。
　　“当她说要启用韩庚时，我们都说她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著名制片人方励说。
　　这个被众人劝说的女人叫李玉，拍纪录片出身的女导演，柏林、威尼斯、东京等电影节上的获奖常客，范冰冰获国际电影节大奖的主要推手。近几年，想出演李玉影片的演员一大把，可是她却逆流而上选择了公认“不会演戏”的韩庚担纲新电影《万物生长》男一号。是有私人感情还是因影视圈的潜规则?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原因其实很简单，他眼睛里有我认同的东西，然后我认定自己能改造他!”4月1日，在李玉北京工作室里，这位有点男子气的女导演，独家与今日女报/凤网记者讲起了她发现及培养好演员的“虎狼方式”……
　　
“第一次见面，我就说韩庚不是好演员，然后他就被我折腾哭了”
　　将于4月17日上映的电影《万物生长》改编自冯唐同名小说，讲述医学院几位年轻人的青春故事。不管是小说粉丝还是冯唐本人，都对男主角秋水的扮演者特别期待。“说实话吧，当时工作室人员给我提供了文章、柯震东等几位男演员供我选择，韩庚是大家最不希望被选上的，因为无论是冯唐还是制作人方励都说他不会演戏，找他演会赔钱。”聊天中一直抱着大水杯的李玉，很直白地说，“我第一次见韩庚，就对他说‘你不是秋水，而且你也不是个好演员’。当时我其实也是想打击下他，没想听到我的话，他愣了一下就说‘是的，我确实不会演戏’。”
　　李玉知道，从韩国偶像组合走红的韩庚，已经是粉丝眼中无所不能的红人，“我看了他之前演的戏，那真是没有演技可言，也难怪大家都不想我挑他”。李玉本以为初次见面的直言相告，会让韩庚的明星面子挂不住，“没想到在听到我对他一顿批评后，他竟然把自己身段放到最低，请我给他机会试试”。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李玉开始对韩庚实施“虎狼”型改造。
　　“当了明星多年，他其实早把自己躲在层层包裹中，所以最初我用急性情绪训练方式来调整他。”李玉透露，第一次培训她就把韩庚约到自己的工作室，“我给他描述各种场景，要他即时把角色情绪表现出来。而跳跃性的场景变化，一下让韩庚炸了毛般，他甚至说‘我不能完成这些’”。每遇这时，李玉就说：“你完成不了是对的，因为你不会演戏!”或许这种打压式手段，让不服输的韩庚也铆着一股劲似要证明点什么。
　　而更打击韩庚的，则是范冰冰与他试戏。“范冰冰之前也一直不认可韩庚做搭档，所以第一次我约她来工作室与韩庚试戏时，范冰冰的配合度并不高。”被导演否定还能让韩庚压着脾性，但和范冰冰对戏则让他更觉没面子。“我就是要用各种打压方式，把他身上的明星包袱都卸下来。”正是采取种种心理打击方式，韩庚被李玉折磨了一个月。
　　第二个月，李玉又给韩庚安排了演技导师詹sir，“那是一位收费最贵的演技指导教师，虽然上课酬金让我们有点心疼，但他的辅导打开了韩庚心里最脆弱、封锁的部分”。李玉说，培训回来后，终于看到韩庚能有眼泪滚出来，也可以忍着痛对别人大笑了。“那几个月，韩庚推掉了所有的活动，尤其是11月他已经交钱预约了的宇航员培训也都放弃了。当时我就感觉，这小伙子终于从韩国演艺圈打造的那个壳里蹦出来了!”而韩庚自己也说：“我是被剥了好多层皮。”
　　
“范冰冰说我就像一个吸血机，每次都榨干了她”
　　韩庚难调教，其实李玉的御用演员范冰冰也曾遭过质疑。范冰冰曾经说，她不介意当花瓶，话虽傲气实则心酸。而她这股郁闷情绪，直到参演李玉执导的电影《观音山》获封东京国际电影节影后才得以解脱。
　　算上《万物生长》，范冰冰与李玉已经是四度合作。虽然两人都是山东老乡，但作为这类御用型的合作伙伴，两人最初的合作也并非那般和谐。范冰冰说：“作为导演，李玉是个吸血机。作为演员，我每演李玉的戏，就像上一次大课。”
　　李玉和范冰冰的合作是由电影《苹果》开始的。从拍纪录片转到拍电影故事片，李玉选择范冰冰时也知道“别人说范冰冰长得好，但就是不会演戏”，但她觉得“她其实连手都能演戏”。第一次合作《苹果》时，李玉想用大量晃动的镜头来表现影片中人物的“躁”，范冰冰不太理解。“那时候国内没太多这类的电影，冰冰觉得为什么镜头要晃的这么厉害，为什么要离演员这么近。我俩刚认识很陌生，所以我陪她看大量这类型的影片，找感觉。她也会质疑为什么不化妆呢，为什么要有清晰的毛孔，我就给她解释不化妆会更有质感，让她放下明星的束缚。”李玉说，她跟范冰冰之间的这种信任，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
　　好在范冰冰和李玉一样都有点男生气，在现场争吵了又很快和好。李玉说：“我很愿意在生活中观察她的笑、她各种各样的状态，我想，她这个样子在大银幕上一定会很美，所以我经常要求她不化妆。在别的影片里做不到的我就要她在我这里都放开去尝试。”虽然范冰冰觉得李玉调教演员的方式很“虎狼”，但也因她这种特别，才让范冰冰在影坛找到一席之地。李玉说，每次都能从范冰冰身上找到一种熟悉的陌生感，范冰冰则认为，这源于李玉“像一面魔镜”，在榨干她的同时挖掘了最深处的那个她。
　　
编后>>
　　有人问：究竟是好导演成就了好演员，还是好演员成就了好导演?这个问题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解，但1+1>2的模式却是可以肯定的。记者认识李玉多年，总觉得这位被称为“最会拍女人情欲戏的女导演”，其实不是那么爱按常理出牌，比如她的团队里的司机、剪辑、制片、杂务等岗位的同事，都会出现在影片里客串各种角色，因为她说：“每个人都能演戏，只看你如何引诱。”但正是她这套自成一派的“虎狼”做法，还真挖掘了不少明星，亦成就了无数个国际电影大奖，所以说，女人“虎狼”一点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