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饰演《一代宗师》中“马三”一角的演员张晋,首次提名就获得最佳男配角奖。在此之前,只知道他是蔡少芬嫁与的小男人,名不见经传,偶尔在电视上见到,会忍不住恶意揣测,香港小姐出身的蔡少芬有美貌有身材有名气,按照女明星嫁富豪的主流套路,她想嫁豪门做阔太易如反掌,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张晋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在获奖感言时说,“外界一直说我一辈子都要靠妻子蔡少芬,没错,我这一辈子的幸福都靠她了。”
这时,人们才收起势利嘴脸,纷纷感动,觉得这场女强男弱、女大男小的婚姻其实很和谐美满。这时,人们才想起说,每次蔡少芬携丈夫张晋抛头露面时,都是一脸温柔相依的小女人状,纵然在舞台上,众目睽睽之下,她看他的眼神也是充了崇拜。对这个男人,她很笃定,她像培育一株幼苗那样,给他充足的爱与时间,她确信自己选择的是对的人,时机一到,他就能出人头地。
曾经有本草根励志书《老康发财日记》,讲的是一个低学历的失业穷小子,经过不懈努力变身大老板的故事。这个男人,没有经济基础和富裕的家庭背景,最潦倒的时候要每月从老婆手里要200块生活费。不同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桥段,他的老婆一直任劳任怨,不骂他没出息,也不成天催命似的催他去赚钱,靠着她打工的微薄收入勉强支撑生活,终于撑到了他发财这一天。
要不要嫁穷小子,很多时候是女人要面对的一个难题。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有男人试图用钱买到一切,也有女人试图为钱付出一切。一女友谈起择偶条件说,“如果没钱,那就必须是潜力股。”这样,她的短期投入才可以获得丰厚回报。问题是,哪个男人脸上也没刻着“我是潜力股”的标签,所以穷小子虽多,肯选择他的女人却少,哪怕他看上去比那个“土肥圆”的暴发户好得多,现实的女人还是为那只鼓囊的钱包动了心。穷,是男人的硬伤。
金钱与爱情的排序,向来令人纠结。蔡少芬嫁给张晋被说成“下嫁”,因为人们觉得屌丝不配拥有女神。可是,有人问过女神的想法吗?要是人家女神一片真情,心甘情愿,宁拒富豪于千里之外,也要埋首穷小子那寒酸的怀抱呢?她嫁给他,为他付出,给他生孩子,陪他一起打拼,他跌倒挫败的时候她来支持安慰,他名利双收的时候她泪眼婆娑地仰视,旁人嚼再多舌根儿有什么用,她愿意。
我知道,放眼望去,这时代充满了势利的女人。你没有好家世,她不嫁;你没有好工作,她不嫁;你没有汽车房子,她不嫁;她像一部人肉验钞机,有钱才提供服务功能。而如果你有钱,就算长得歪瓜裂枣,品味土得掉渣儿,她还是愿意为你笑靥如花。有人说,不要怪女人,应该怪社会、怪制度、怪男权、怪……就算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最后也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钱是重要,但是不要全然指望他人,把嫁男人当事业,把嫁有钱男人当成终身成就,那就只能活成附属品,一生衣食无忧但要看他的脸色过活。
女人想走捷径,直奔钱而去,说到底是个“懒”字。怕辛苦,怕付出,不肯好好学习谋生之技,总想着免费享受别人的劳动果实。所以见到有钱男人就做低头状,丧失了选择爱情的能力。而强大的女人,不怕吃苦受累,在社会风浪中摸爬滚打,靠自己一双手丰衣足食,如此才有底气要求爱情的纯度,对穷小子也不会戴上有色眼镜,只要认准那个人,尽可以不计代价去爱。有句话说,只有卸姐才相信爱情。因为她们够经济独立,不用为男人的钱而妥协,所以只追求爱情的感觉,哪怕没有结果。蔡少芬就是这种女人,她嫁给张晋,不仅没人看好,还都为她惋惜,比起那些嫁入豪门一眨眼就身价过亿的女明星,她真是嫁得寒酸。别人只要心情好的时候出来摆个POSE做个广告,而她还要一部接一部地拍戏养家。但是她不在乎,她就是爱这个男人,他没钱没名前途未卜,没关系,她可以做保护伞,照样让日子安稳富足。牛逼的女人都谈爱,谈钱才没意思。
女人嫁给谁都不能免除后顾之忧,靠嫁人赌未来,充满风险。不用羡慕蔡少芬选中了“潜力股”张晋,爱情是人类的本能反应,而当你总忍不住打听一个男人的月薪或存款时,你已经丧失了这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