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法国总统奥朗德只身出访美国——咦,昔日与他形影不离的“第一女友”瓦莱丽·特里耶韦莱去哪了?
其实,这应该算是这位经历尴尬的法国总统对全法国乃至全世界民众都关心的八卦问题的最终回答——自从被媒体曝光“戴头盔、骑小摩托,穿越大街小巷偷偷摸摸约会女演员”之后,奥朗德和他“非常法国”的三角恋随即传遍了全球。人们如此好奇奥朗德在旧爱瓦莱丽和新欢朱莉·加耶之间会如何抉择,以至于在他的新年首场全球媒体记者会上,其关于经济提振的计划无人问津,倒被逼着在镜头前决定,两个“漂亮女友”究竟谁有资格代表法兰西。
事实上,法国高层领导人从来就不缺“桃色”故事,从旧时代的路易十四、拿破仑,到现代密特朗和萨科齐,再到如今的奥朗德,法国权力顶峰上的男人们热衷于主演让人津津乐道的爱情肥皂剧。所以有人给法国冠以“桃色法兰西”的称号,只是因为他们有“那个传统”……
总统的“爱情肥皂剧”
A.前女友报“一箭之仇”?
奥朗德的这桩绯闻缘起于法国八卦杂志《靠近》(Closer)1月10日的曝光。该杂志用7页篇幅刊登了偷拍的成果——被其称为“总统的秘密情人”的女演员朱莉·加耶抵达一间公寓,而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名戴头盔的男子。据称,每到晚上,奥朗德就会戴上头盔,“由保镖载着,骑着小摩托车穿越巴黎的大街小巷”,来到“爱巢”与加耶幽会。他甚至甘冒生命危险、赶走保镖单独留下。到了第二天早晨,前来接奥朗德的保镖“还会带着早餐羊角面包”。
加耶现年41岁,比奥朗德小18岁,如今正与丈夫、阿根廷导演阿米戈雷纳分居。她曾出演过数十部影视作品,并在2012年出现在奥朗德的总统竞选宣传片中。
从那时开始,就不断有消息称加耶是奥朗德的情人。《费加罗报》报道称,奥朗德与加耶的情人关系确实已经保持了一年。加耶此前曾向一位闺蜜透露,自己新交了一位年长的男朋友,称“这个男人和我之前的男朋友很不一样,是一位政治人物”。
而《靠近》披露,有确凿证据表明,为两人牵线搭桥的正是奥朗德27岁的儿子托马斯。托马斯是奥朗德与前女友、法国社会党领导人罗雅尔的长子,他因为“痛恨”瓦莱丽当年“插足父母恋情”的“第三者”身份——2007年,奥朗德宣布与罗雅尔分手后,便迅速公开了与瓦莱丽的恋情——就在奥朗德竞选总统期间,“报复性地”向父亲介绍了朱莉这个充满魅力的女人。
B.“第一女友”抢名分
对女人来说,遭遇伴侣背叛所带来的打击都是沉重的——瓦莱丽也不例外。
“瓦莱丽完全惊呆了。”她的一位朋友说,49岁的瓦莱丽意识到自己沦为笑柄,随后因深受打击住进医院。媒体报道称,瓦莱丽的症状包括低血糖以及“严重的抑郁”。
但还在医院时,瓦莱丽就暗示自己会给奥朗德机会:“只要他不分手,我愿意原谅他。”《巴黎人报》记者赫歇尔在采访瓦莱丽后说:“她认为奥朗德有必要澄清。她明白若自己不再是‘第一女友’,就意味着她要失去不少特权,不能继续住在爱丽舍宫,也不能再使用国家资金。”瓦莱丽与奥朗德虽然未婚,但在一起已经6年之久。在奥朗德2012年当选总统后,她随之成为法国的“第一女友”。对此,有批评者质疑瓦莱丽住院的动机,有人甚至认为她正利用“情感勒索”的伎俩以保住财富、地位以及公共影响力。
不过,瓦莱丽的“大度”并没有感动奥朗德。当地时间1月25日傍晚,奥朗德通过法新社正式宣布他与瓦莱丽分手的消息。随后,奥朗德独自出访美国,也开创了法国历届总统单身出访美国的先例。
法国民众:只要不乱花我的钱,总统爱谁都是私事
奥朗德的单身宣言让这场俘获法国和世界的感情大戏戛然而止。不过,奥朗德都59岁了,非但不婚,还接二连三劈腿、偷情,这让英国媒体很纳闷:国家领导人怎能这样?英国《每日邮报》对奥朗德的批评最干脆直接,称:“在英国,这样的男人当不了总统,即使当上,赶他下台也是分分钟的事。”
不过,法国的小伙伴们却相当淡定,IFOP民调机构发起的调查显示,77%的法国选民认为总统的恋情纯属私事。他们还替奥朗德辩解:虽不光彩,但也没啥好指责的,毕竟总统也是“正常人”啊!为此,一款“帮助奥朗德约会”的小游戏还顺势风靡,玩家控制骑摩托的奥朗德从爱丽舍宫出发,一路上得消除包括各路狗仔队、摄影师、记者、前女友罗雅尔和现任女友瓦莱丽等“路障”,直到到达“爱巢”与加耶约会。
此外,在法国民众看来,总统偷情只要不花纳税人的钱,就完全没问题。曾有近九成法国人支招总统:把现女友瓦莱丽甩了,和漂亮情人加耶在一起吧。英国《每日邮报》说,民调结果显示法国人对瓦莱丽积怨已深,除性格暴躁、嫉妒心强外,她挥霍纳税人的钱财尤其让法国人不满。瓦莱丽虽然没有与奥朗德结婚,却享受着“第一夫人”的待遇:在爱丽舍宫,她有专属办公室和5名随行人员,仅支付助手工资一项每月开支就达2万欧元。此外,她还享受住房津贴,出行可乘坐私人飞机和豪华专车。“这一切,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所以,不少民众建议瓦莱丽康复出院后就搬离爱丽舍宫,“别浪费国家预算”。
法国纳税人捍卫自己辛苦钱的决心其实不仅仅针对瓦莱丽——奥朗德与加耶在爱丽舍宫附近的价值410万美元的公寓共度良宵,对此,立刻有人指出,得查清这里面“房租多少、谁出的钱”。
浪漫的法国人不抵触绯闻,反倒更尊重“个人隐私”,他们只在意总统有没有乱花钱——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丑闻曝光后,奥朗德的形象非但没有受到太大负面影响,支持率反倒“奇迹般”上升了。
多是浪漫情种:劈腿成法国高层“传统”
其实,不光奥朗德,法国高层们的“欲望都市”从来都是演了一出又一出——法国人对国家高层领导人的私生活有着让人惊讶的宽容,很少有官员仅仅因这类绯闻就导致自己的支持率下降。
比如,有“小拿破仑”之称的前任法国总统萨科齐,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他尚未与第一任妻子居里奥利离婚,就与第二任妻子塞西莉亚相恋。而在成为法国总统仅仅5个月后,2007年10月18日,萨科齐就宣布与塞西莉亚离婚。次年2月2日,第二次离婚4个月后,萨科齐与名模卡拉·布吕尼举行婚礼。法国民众非但没反感他在任内离婚,反倒举国为他庆贺。此外,萨科齐任期内的司法部长达蒂未婚先孕,就曾有媒体称,这孩子是萨科齐的。不过,布吕尼大概也不会觉得委屈——有英国媒体报道,法国前总理法比尤斯就曾与布吕尼有过一段秘密的“露水情缘”。
法国另一位前总统德斯坦也曾被抓过现行——他在1974年卷入一起交通事故。在凌晨时分的巴黎街头,警察发现总统坐在一辆事故车的驾驶室里。而交通事故背后的故事,是德斯坦总统深夜背着警卫人员和妻子,自行驾车去与情人约会。2009年9月,德斯坦出版《王妃和总统》一书,还被认为暗示了他和英国已故王妃戴安娜可能存在一段恋情。而1997年,戴安娜在巴黎遭遇车祸住进医院时,第一个为她送上红玫瑰的正是德斯坦。不论如何,在法国,前总统出书讲述一段情感(不论是真实还是虚构),并不会异常触动国民的神经。但放眼至英国美国甚至其他国家,几乎没有总统或政府官员愿意不顾后果地公开私人情感。
1981年至1995年担任法国总统的密特朗一生风流,在法国也是人尽皆知。密特朗有一个私生女,是他和情人安娜·潘洁的女儿。1996年1月8日,密特朗去世,密特朗的夫人和孩子,情人和私生女共同出席了葬礼。虽然情人如云,密特朗在民众中的口碑却好得出奇。2006年,法国民意调查显示,密特朗仍然是法国最佳总统,得票率为35%,其声望高于戴高乐5个百分点。
密特朗说过:“如果法国也像美国一样追究性丑闻的话,我所有的部长都会辞职的。”这话不假,比如当时还是总理的希拉克就曾和密特朗“暗中较劲,试图向对方显示谁拥有更多情人”。希拉克在1974年进入总理府后,便与美女记者交往,一度考虑离婚,但为了仕途,他于1976年和对方分手。此外,法国媒体还披露,希拉克经常在半夜时分“玩失踪”,弄得第一夫人贝尔纳黛特到处打听丈夫的下落。此外,希拉克还利用公费,偷偷带着一名情人到国外度假。对于丈夫的这些风流韵事,贝尔纳黛特却在早前接受采访时仅仅表示“丈夫是女士们争相追逐的对象,很有女人缘”。
爱情高于一切的法国人
有媒体对法国人的价值观进行过民意调查,结果选择“爱情”和“性爱”的比率均超过60%,而选择“祖国”、“政治”、“宗教”的却不足50%,可以说“爱情高于一切”。
回到这次奥朗德的“绯闻”,它再次让同属西方文化的美国人和欧洲其它国家的人非常不能理解这一“非常法国式的行为”,同时也再次印证了,在法兰西人眼里,爱情幸福与否才是最为重要的。
法国根深蒂固的宫廷传统,文艺复兴的自由风气,让“政治家也有隐私”的理念为社会广泛认同,男女绯闻更多被认为是你情我愿的私事,只要不过分、不影响政务,就没人愿意多事。
(陶短房 专栏作家)
法国人会把出现这类事件(婚外恋情等)的原因归咎于婚姻本身的缺陷,即使伴侣说谎也被认为是一个遗憾却很实际的选择。在他们看来,总统也是人,和正常人一样拥有爱的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而且拥有绝对的选择权,幸福与否才是最为重要的。
(《洛杉矶时报》)
在法国,人们对“恰当的两性关系”的定义向来是模糊的。在美国,工作场合中绝对被禁止的调情,在法国则是正常男女交往的一部分。不仅如此,在以前,法国女性甚至认为,男性对女性没有调情的举动是女性没有吸引力、不够性感的证明。
(刘建生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欧盟部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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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1000个法国人仅43人结婚
有时候,我们不禁感叹,从总统到平民,法国人哪来这么多爱情细胞?这大概是因为法国人深信,爱情是上帝最伟大的创造,美好的人生就该享受爱情的甜蜜,规避婚姻的琐碎。所以法国人结婚的越来越少,同居的则越来越多。
据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数据,2000年法国有三十多万对新人结婚,2011年减为24万对。与此同时,签署协议正式同居的人数疯涨,2000年两万多对,2011年飙到21万对。事实上,法国是结婚率最低的国家之一,每1000个法国人中只有43人结婚。非婚生子也更加普遍。2010年法国新生儿中,非婚状态妈妈所生的孩子占54.1%,即每10个新生儿中,近六个为非婚生子女。他们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法律地位。
“这是一场软革命,”欧洲社会学家说,“婚姻不再像以前那样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