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现在常用来称呼已婚女性。而在古代,不是每个男人的妻子都有资格被称为“太太”的。如果你知道了关于“太太”的典故,一定会对这个词肃然起敬。
“太太”,源自周朝三位非常贤德的女性——太姜、太妊、太姒。
太姜是周朝先祖太王的正妃。太王善良仁厚,是开启周朝盛世的关键人物。太姜贞顺贤淑,是丈夫的得力助手。她生有泰伯、仲雍、季历三个儿子,言传身教,使兄弟间和睦礼让。当时,太王钟爱老三季历的儿子姬昌,认为这个孙子有君王之相。季历的两位哥哥泰伯和仲雍知道后,便主动离开宫廷,让位给弟弟季历,使弟弟顺利传位给其儿子姬昌。
深受祖父青睐的姬昌,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周文王。周文王以仁德治国,有时为了接待四方贤人,自己常常顾不上吃饭。伯夷、叔齐这样智慧的长者,都慕名来归顺于他。
太妊是周文王的母亲。据说,太妊怀周文王时,严格遵守九条规矩,比如“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傲言”,一言一行都很谨慎,保证一种端庄健康的状态。良好的胎教,使得“文王生而明圣”。太妊是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最早实施胎教的妈妈。
太姒则是周文王的妻子。太姒继承婆婆太妊的胎教方法,生下的儿子中包括杰出的周武王、周公旦。周武王讨伐商纣成功,周公旦被尊为儒学奠基人,是孔子最崇敬的圣人之一。太姒在娘家时,勤勉劳作,生活俭朴。文王十分仰慕太姒的美德,亲自到渭水去迎娶她。渭水没有桥,文王便把船连结起来,造了一座浮桥,将太姒接回家。因此有研究者称,《诗经》首篇《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描述的便是太姒和周文王的爱情故事。
周朝贤士贤女如此之多,成就了历史上最长久的朝代,周朝延续800多年。易中天在中华史《奠基者》一书中,对周朝的评价极高:周文王、周公旦、周武王在内的周人,是中华文明的创建者、奠基者。周人创建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最优秀也最健全的制度——井田、封建、宗法、礼乐。周朝人还独创了“以德治国”的政治思想,直到今天还在影响我们民族的观念。
太姜、太妊、太姒,三位贤德的女子被后人称为“三太”,男人们以德治国,她们则以德治家,养育出了圣贤孩子。后世称已婚女性为“太太”,便是源自“三太”的故事,表达了对女德的重视,希望母亲们都像“三太”一般贤德。
一开始,“太太”还是有等级限制的,只能用于贵族妻子。比如,明朝规定:“凡士大夫妻,年来三十即呼太太。”清朝,仆人称呼女主人为太太。到了民国时期,太太的称呼才广泛运用到各个阶层。张爱玲编剧过一部电影《太太万岁》,她在阐述电影主题时说:《太太万岁》是关于一个普通人的太太。上海的弄堂里,一幢房子里就可以有好几个她(太太)。她的气息是我们最熟悉的,如同楼下人家炊烟的气味。她的生活情形有一种不幸的趋势,使人变成狭窄、小气、庸俗,以至于社会上一般人提起“太太”两个字,往往都带着点嘲笑的意味。
新中国成立后,全国人民铆着改天换地的劲头,坚决与旧时代告别。“太太”这样的称谓,带着“资产阶级的腐朽”,翻身做主的劳动人民、追求进步的知识分子等,是不愿意使用的。这时夫妻之间流行互称“爱人”。“爱人”最早见于五四时期的新文学作品之中,生活中并没有运用。20世纪30年代末,解放区的进步知识分子,受新文学的熏陶,开始用“爱人”称呼妻子或丈夫。这一称呼很浪漫,没有等级限制,也不歧视女性,符合男女平等的新中国精神,因此直到现在都被广泛运用。
改革开放后,港澳台胞、外籍华侨纷纷回大陆交流,一些传统的称呼如“太太、小姐”又开始时髦起来。只是“小姐”这个曾经尊贵的词,后来与色情行业挂钩,其含义也变得复杂、暧昧。好在“太太”这词还比较正常。不管是一个男人向外人称呼自己的妻子为“太太”,还是他人称呼一位已婚女性为太太,都还算是一种尊称。
称呼的背后,有耐人寻味的含义。说下2013年出现的一个新称谓“中国大妈”。2013年4月,国际金价大跌,国内一批中年女性疯狂抢购黄金,导致世界金价变动,引发全球关注。美国媒体调侃这群女性为“中国大妈”。《华尔街日报》甚至专创英文单词“dama”来形容她们。在日本,同样有一群热衷理财的家庭主妇,但她们不是被称为“大妈”,而是“太太”。从20世纪90年代起,这群掌握家庭财权的日本主妇,将资金投向海外金融市场赚取收益。“渡边”是日本常用姓氏,国际上便称呼她们为“渡边太太”。同样是理财的家庭主妇,我认为,被称为“太太”则庄重多了。“大妈”呢,明显是调侃,是在调侃这些抢购黄金的女性多金而缺少投资经验吗?
称呼的背后,折射时代的发展和观念的转变。古时,男人对外称自己的妻子为内人、贱内、拙荆等。现在这样的称呼已经消失。妻子除了被称为“太太”“爱人”外,还可称呼堂客、媳妇、老婆、老伴等。相比较而言,还是“太太”这一称呼显得正式。毕竟,这个词的本义曾经是那么神圣,它是上古时期三位圣贤母亲给我们留下的宝贵遗产。
“女人词典”,一些耳熟能详的词语,蕴藏着有趣、生动、耐人寻味的常识。这些关乎女人的常识,随着时光演变,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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